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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昱】白马篇

早就想写了,只是一直没构思好


时间和朝代人物都是虚构的,请勿代入真实历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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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看到一句话,人一生会死亡三次。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在葬礼上,在社会中他死了;第三次就是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将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真的死了。


  我们总喜欢用相片,用文字形式来记录自己的经历与人生,因为那代表着我们最直观的难过与喜悦,代表着我们曾真真切切的存活在世界上,这是记录我们来过的证据。千年之前某个面摊的老板是谁,早已无人知晓,尽管他的面馆曾红极一时,许多人留恋他的好手艺,但是在时间与岁月的滚动里,人们对他最后的记忆也消磨殆尽。其实我们也和他一样,只会短暂的存在在这世上。


  可是,如果有人一直记得你呢……


公元1001年


  正月十七,寒气来的凌厉,燕都的鸟都南迁以求平安度过寒冬了,护国将军府庭院里的垂柳掉完了最后的叶子,如今光秃秃的,孤寂得紧。


  扫洒的丫头清理着柳叶的残骸,靠近庭院后门,忽的传来似有若无的哭声,听得不真切,一时分不清是幼猫的嚎叫还是婴儿的啼哭。将军府的将军和夫人都济弱扶倾乐行善事,所以下人也受主子的影响十分温良,此时顾着那条生命的安危,即刻循声而去。


  打开后门,发现一个婴孩躺在竹篮里,生得粉妆玉琢的,眉眼笑起来甚是好看,竹篮里放了封信和一对璧玉,那玉水头极好,纹路样式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看到璧玉,洒扫的小丫鬟自知此事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了,连忙抱着篮子去通报了将军夫人。


  护国将军见到那对玉,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展开信,字迹苍劲有力,仅寥寥数行:



  蔡程昱


  此玉可解将军之子燃眉之急



  老将军看到此心中一惊,他征战沙场多年,终于老来得子,唤作马佳。可惜老将军的独子自打出生就体弱多病,寻遍名医无果,堪堪长到七岁,腊月底偶然间遇到一位老道长,老道长道出老将军手中背负的人命太多,马佳命格异常,怕是难熬过七岁零三个月。


  正月初九,马佳刚满七岁便一病不起,这次的病来得凶猛,才八日就已经瘦脱相了,老将军心急如焚,再寻那老道长却也没了踪迹,将军夫人日日以泪洗面跪在佛祖面前祈求幼子平安。


  这信和孩子来的蹊跷,现下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吩咐管家老张将小少爷马佳抱来,老将军取出左边那块玉,挂在了马佳脖子上,只见马佳本来灰白的面色突然红润了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稳了。老将军心下大喜,唤来大夫,把脉过后,马佳现已与常人无异。


  老将军和夫人直道有仙人相助,愿余生吃素以报恩情。当即认了蔡程昱做义子,地位与马佳无二。




公元1005年


  马佳如今十一岁,蔡程昱四岁。


  将军夫人最小的妹妹今日大喜之日,将军夫人带了马佳和蔡程昱去吃喜酒,马佳颇有小大人的样子,饱读诗书,喜文不喜武,老将军也随了他的志向,不承父业也罢了。


  蔡程昱在将军夫人怀里乖巧的坐着,见人就笑,讨喜的不得了,跟个玉娃娃似的。马佳抿着嘴坐在自己母亲身侧,看着堂上新人拜天地,小小年纪虽然故作老成,眼里的艳羡却是瞒不过人的。


  “佳儿这是想成家了?”


  夫人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心事,打趣道


  “母亲莫笑孩儿,孩儿不过是想起了那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就同父亲母亲一样,定是幸福无比的。”


  “佳儿莫急,等我儿及冠,母亲定替你择一位贤妻。”


  “母亲,我想娶昱儿为妻。”


  马佳神情认真的对母亲说着,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得温柔


  “佳儿,昱儿是男儿身,你是他兄长,是不能结为夫妻的。”


  马佳年纪尚小,对婚姻一事没有概念,只知道他想护着蔡程昱,想对蔡程昱好,没想到闹了个红脸,偏偏这时蔡程昱咯咯的笑起来,从将军夫人身上下来,对马佳张开手


  “兄长,昱儿要抱”


  马佳只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脸红扑扑的将小娃娃抱起来继续看大人们饮酒作乐。




公元1012年


  十一岁的蔡程昱已经是明眸皓齿的少年模样了


  此刻正蹬着小靴子抱着书卷往马佳书房跑。


  蔡程昱也像马佳一样,热衷于吟诗作赋,现在正到处寻马佳向他请教自己不懂之处呢。最后是在马佳房间门口的廊上遇到了背诗的马佳。


  “兄长!”


  “程昱跑慢些,仔细摔着”


  马佳最是宠蔡程昱,现在已经十八岁的马佳,做事稳重周全,是扬名燕都的俊公子了,是不少女子倾慕的对象,只是他在外不苟言笑,在家却还是如同十一岁那年一样护着蔡程昱,对蔡程昱好,没少替闯了祸的蔡程昱背锅挨打


  “兄长不必担心,摔不着”


  蔡程昱跑得急,到马佳面前气都没喘匀,马佳笑眯眯的替他顺着气


  “程昱找我何事呀?是不是又有读不懂的诗词了?”


  “兄长,曹子建所作的洛神赋中写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


  老将军站在长廊上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感叹这武将世家莫不是要出两位文人了?也罢也罢,随他们去吧,自己这些年的战功够保全两人一世安康了。


  只是伴君如伴虎,命运总是始料不及。




公元1014年


  圣旨来得急,边境有匈奴来犯,朝中无可用之才,让老将军即刻出征。将军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决定随夫一同上战场。


  如今朝中动荡,帝王年老,连卧病榻好几日,几位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这是边境遭犯简直是火上浇油,老将军忠君一生,这是更是义不容辞,次日便出发了。


  这一去便是三个月,马佳和蔡程昱在家中心里慌乱不安,朝中风云大变,先皇前日驾崩发了国丧,今日四皇子便拿了圣旨登基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噩耗。


  “老将军战死沙场,护国有功,将军夫人忠烈,随夫一同去了,将军府荣耀门楣,新皇感念将军府世代忠诚,现令老将军之子即刻继父之位,为帝分忧。”


  马佳已到及冠之年,心思谋略早已过于常人。老将军的副将前日暗中飞鸽传书,将一切事宜告知,匈奴来犯不过是四皇子联合匈奴一起逼宫的手段,老将军此去凶多吉少,要他们保全自己。


  这旨意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新皇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根基不稳,加之联合匈奴怕是养虎为患,这是打算借着将军府的势力铲除异己,稳住皇位。这将军之位无论是自己还是程昱接手,手上都无权无势,只能依靠皇权,对他构不成威胁。若是抗旨那便是满门抄斩,这鸿门宴怕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若是非要在自己和程昱之间做个抉择,那不如……


  “臣马佳接旨”


  来宣旨的老太监满意的笑了笑


  “恭喜马将军”


  送走了宣旨的老太监,蔡程昱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马佳把他揽入怀中,胸前的衣襟很快就糯湿了


  “程昱,莫怕,我会护你周全的”


  “兄长……”




  这些年,克匈奴,平边疆,稳朝乱,战无不胜,为皇帝排除异己,稳定根基。马佳一战一战的死里逃生换来了国家的安定,和蔡程昱的安定。


  及冠之前便名满燕都的马佳,现在更是名声大噪,民间更是将其封为了战神,加之马佳一直未娶亲,燕都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更是愿意为了马佳终生不嫁,来说亲的媒人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只是马佳都一一拒绝了,皇帝忌惮马佳会与有权势之人联姻谋反,马佳这样的做法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又拒绝了一门亲事,马佳在书房中闭目养神,蔡程昱现在已经成长得俊朗无比,他轻声推门进去,本不想吵到马佳,可马佳在军中多年,又怎么会瞒得过他呢


  “兄长,吵到你休息了吗?”


  蔡程昱将来带的银耳莲子羹放在桌案上,绕道马佳身后为他按摩太阳穴,舒缓疲劳


  “没有,程昱今日没有去和黄公子打猎吗”


  马佳见是蔡程昱就放松了警惕,靠在椅背上享受蔡程昱的按摩


  “兄长,今日李家的那位大小姐听闻性格品行都是上好的人选,兄长怎么……怎么没有同意呢”


  “程昱,你想要我娶亲吗”


  马佳拉下蔡程昱的手,把人带到身前,用这些年骑马射箭磨出老茧的手捏着蔡程昱的手心,抬着头目光炙热的看着他,程昱,你知道的,我在问什么


  “我……”


  “我不希望……”


  蔡程昱回答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被马佳听个真切,马佳蓦的站起来将人拥入怀中


  月弯弯的,等到了圆满




公元1018年


  “兄长!你不能去!”


  “程昱,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义不容辞!”


  “可你明知皇帝疑你!这一去就是有去无回啊!”


  蔡程昱这些年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单纯了,他已能看懂那些玄外之音了,只是……他还太过稚嫩。


  前一夜,皇帝秘密召了马佳,这一招是他惯用的伎俩,四年前如此,今天已是如此,只是这一次,选择就摊开在马佳面前


  “爱卿,听闻你有个弟弟年纪适中,才华横溢……不如这次与东夷和亲附马就选定他,你意下如何”


  “皇上!舍弟年纪尚小,万万不可啊!”


  “你这是想抗旨不尊吗”


  “臣……臣愿领命平定东夷!”


  “好!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


  “还望皇上许臣一个愿望”


  “爱卿但说无妨”


  “许臣的弟弟……归隐乡野,一世安康”


  马佳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蔡程昱


  “程昱,不要胡闹”


  “你非去不可”


  蔡程昱抓住马佳的衣袖,咬着牙问他


  “非去不可”


  “那我和你一起去!”


  马佳蒙的转过身紧握着蔡程昱的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很用力,捏得蔡程昱肩膀生疼,想都没想就反驳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我也是国家的子民,为什么不能保家卫国!”


  蔡程昱很倔强,从前两人是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的,因为蔡程昱很体谅马佳,也因为马佳不舍得和蔡程昱争吵,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妥协,马佳也没有妥协


  “我是马家的儿子,马家历代为国为君!这是我的责任!”


  “我也是马家的儿子!”


  蔡程昱语气激烈,抬着头反驳了回去


  “现在你不是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再是马家的人了。”


  马佳声音平静,可就是因为越平静蔡程昱就越难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马佳,声音有些颤抖


  “你再说一遍……”


  他不死心的询问那个答案,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马佳背过身去,避开了蔡程昱通红的眼睛


  “小元,带你家少爷回房去”


  蔡程昱失魂落魄的被侍女带回了房间,马佳依旧背着身一动不动


  门外的管家老张听到一切走进屋


  “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老张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其中那些不可说的秘密老张也心知肚明,他不愿看到两个人互相折磨


  “张伯,你替我照顾好他,把房门锁了吧,我清楚他的脾性,莫让他来找我,他要是不吃饭,那就硬喂进去,我这一去凶多吉少,他就拜托你了……”


  马佳声音依旧平静,只是手却在颤抖,如果老张此刻站到他身前,就会发现他已经满脸是泪水了




  第二日早晨蔡程昱靠着门听着军队出发的声音


  “张伯……你就让我出去吧”


  门外没有声音,饭依旧每日三餐不落的送来,他绝食便会有人硬喂进去,他想尽一切办法却无济于事,只能每日靠着门祈求能有人放他出去


  这样不知白天黑夜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久到蔡程昱都快要放弃了


  门终于开了


  “是兄长回来了吗”


  阳光有些刺眼,蔡程昱一时看不清来的人,站在门口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一块玉,蔡程昱一摸到那块玉眼泪就掉下来了,他再熟悉不过了,这玉是一对,他一块,马佳一块,马佳从来都是贴身放着的,这……


  蔡程昱边哭边念,念的悲切


  “绿树听鹈鴂。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间离别。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蔡程昱知道一切的时候是皇帝下旨放他归田的时候


  老张在将军冢前对蔡程昱说了一切的一切


  马佳为他接旨


  马佳为他抗东夷


  马佳忍痛说出的那番话


  ……


  这位古稀老人放声大哭,蔡程昱却苦笑着抱着那块玉


  “至死……至死你都瞒着我……”




公元2018年


  湖南长沙梅溪湖录音棚中


  蔡程昱录了一天的节目早已疲惫不堪,坐在15号位置上已经神游到天外了


  突然他感觉戴在胸前的玉热了一下,他本以为是错觉,伸手隔着衬衫摸到了一个热源,他的困意瞬间全无


  这时广播里突然报出了熟悉的名字



  俄罗斯奥布拉索娃国际歌剧演唱家大赛优胜奖


  男高音


  马佳



  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走过来,样貌渐渐清晰,如同那天一样



   大家好,我是马佳


  我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



  “一千年了……兄长”


  蔡程昱眼眶湿润的呢喃着


  “你说什么?蔡蔡”


  坐在蔡程昱右边的蔡尧没听清蔡程昱说什么,就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这里还有个十六号!”




  如果说人一生会死亡三次。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在葬礼上,在社会中他死了;第三次就是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将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真的死了。


  那我会永远记得你,等待你。


  此昱可解将军之子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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